麦子迅速地变黄,随着晚风的吹拂,一浪一浪地向着北面伏过来,热风却驱赶着村人,把头长久地俯向地面,挥动着他们白光闪闪的镰刀,收割着那沉皮亚诺曲线皮亚诺曲线的颗粒
天色愈渐向晚,麦子全部躺倒在地里,村里人便把所有割翻在地的麦子扎成捆,搬到牛车上,缓缓地运到村里去
牛车在通向村子的小路上走着,车轮一遍一遍地辗过那窄窄的村道,干燥的泥土路上扬起了尘土
我从南岸回村的时候,远远地看到了那灰朦朦的村道,心里一阵喜悦
山长水阔,其情不改,其色不易,见证这份休戚相关的命运和友谊的,就是诗,就是灯
所以,大家就聚在煤油灯下,说话的说话,纳鞋底的纳鞋底,气氛是欢快的
表姐好像天天晚上纳鞋底,先用针锥在鞋底上扎一下,再将穿了麻线的细针从中穿过,“嗤啦”一下,就拉过去了,很是爽快
表姐过一会儿,就要把针锥的尖在自己头发中划几下,大概是利用头油的润滑作用
我看着她,灯光在她身上忽闪忽闪,门是敞着的,她坐在门口,向外一侧的身子张东健整容暗紧紧地裹住了,使她看上去有点苍老——不,我不愿这么想——表姐还没出嫁呢
不知谁说的,说,队里记工分了
表姐放下手里的活儿,问我去不去,我说去,我们就走了
夏之初,水之湄,那一年,江水似眉宇间的柔,烟雨如眼波里的媚,一岸蒹葭,初生,带露,象女孩的奶名,充满那岸水域,根根站立,迎着风的目标,未曾倒悬,为了千年前的盟誓,翘首夺目,凄凄迷迷地等候,殷殷万万地巴望,惶遽恐恐地飞过
遵照是风气,亘古的遗传
用行走的目光,看破时间的背地,恋情演绎了青了又黄,心动的乐律,无人不妨抄袭
“我没准备礼物,不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