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叶绿了,阔了,生产队准备养蚕了
准备包括腾房子,扫地、打阳尘、抹灰、摆放蚕架;包括洗刷簸箕、晒簟,它们一旦被放在蚕架上,就是蚕宝宝的家
也包括消毒
戴口罩的男人背着喷雾器走进蚕房,一只手举喷头一只手加压,药雾弥漫在蚕房里有一种医院的气味
女人在一点点退却,不时发出尖叫
不晓得喷雾器里兑的是什么药氺
养蚕人自然是女人,而且是漂亮的爱干净的女人
身上臭烘烘的女人会熏死蚕子
有臭女人不信邪在月夜潜入蚕房,次日一定看得见簸箕或晒簟里有蚕子死去
养蚕便可以不去背日头过山,躲在凉房子里做轻巧活路,摘桑叶也都在早晚
蚕种由公社配给,刚拿回来叫毛毛蚕,色黑,类似秋天的黑么子
细碎的桑叶撒在毛毛蚕上,没看见吃,却看见了吃过的缺,听见了吃的声音
在我的印象中,毛毛蚕总是在一夜之间长大变白的,它们还是幼蚕,很年轻的个子,很年轻的嘴脸,很年轻的气味,但它们变白了,肉感了,它们吃桑叶的响声越来越像下毛毛雨了
爱干净的女人早晚都在摘桑,大背大背的,她们走路的样子有些扭捏,惹得没有养到蚕的女人在背后吐口水
养蚕的女人在保管室外面晾桑叶(蚕宝宝沾不得露水和雨水),桑叶上的露水亮晶晶的,硕大,足以让一百只蚕宝宝窒息,而她们扭摆的屁股和毫无依托的奶子足以让包括我们这些尚未进入青春期的小男孩在内的男人心动
我不是崇拜者,自小就不是,但这次我也来了
她们能否也如我一律,不过憧憬从德芬教授的课中找到本人想要的什么,让本人一番苦着的心不复刻苦
布谷鸟有许多种,有一种从早春就开始叫了,在门前的大椿树上,“咕咕,咕咕”,想起来叫两声,懒洋洋的,让人产生春困的感觉
麦子刚秀穗,另一种布谷鸟就来了,它的叫声是“快黄快熟,快黄快熟”,白天或是夜晚,从远处飞来,在天空划过,扔下几句“快黄快熟”,一掠而过,又飞到远处的山林里,一声一声,催着麦子快熟
等到麦子黄梢,快黄快熟就飞走了,又到其它地方忙去了
我们这里人把它的叫声翻译过来,是“快黄快熟,老婆放牛
媳妇攒脚,蒜苔泡馍!”意思是,麦熟了,天忙了,青壮劳力都要干重活了,让老婆婆去放牛吧,年轻妇女也该把缠着的小脚收拾利索,准备下地干活;而这时,正是蒜苗抽苔的时候,做饭就用蒜苔泡馍吧
小时候经常听大人这样讲,并且越听越象
还有一种布谷,当地人叫它“王岗鸟”,从春到夏,每当夜晚,总能听到远处的山林里,传来一声声“王岗哥,等等我”的叫声,绵远,悠长,含着无尽的悲伤
这里面牵着一个民间故事,说的是后娘,给一亲一疏两个儿子,各人一把麻籽,让他们到山上种
说,谁种的麻出来,谁回家
出不来,不能回家
两个儿子走在路上,尝吃麻籽
弟弟说,哥,你这麻籽咋恁好吃呢,咱俩换换吧
就换,谁知后娘给老大,即不亲儿子的麻籽是煮熟的
换了以后,哥哥种的麻出来了,弟弟种的出不来,不能回家
后来就死在山上,化成一只鸟,整天喊着哥哥的名字,“王岗哥,等等我”
其实这只是老百姓善恶因果思想的一种反应罢了
51、国庆在家看高速堵车,场面肯定非常精彩
有功夫,最美最美的恋情,咱们常常看得见,由于它被精神珍惜着,咱们本人都没辙把它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