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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大便拉出来了，你们处理一下
护士帮我们把外婆移到病床上时如是说
她说这话时尽管没有厌恶之色，但那种语气中流露出来的习以为常的漠然，使我的心里很不舒服
那夜梦见母亲来，摸我的前额，说：“热得很，——吃几口药罢
”她手里端着药杯叫我喝，我看那药是黄色的水，一口吻的喝结束，梦中感触是橘汁的味儿
醒来只听得圆窗外海风如吼，辗转又睡着了
第二天热便退尽
入夜了，温度渐低，有人拢起一堆火，胳膊粗的木头交叉搭建，噼啪燃烧
两个堂兄围着烤火，商议过一阵去南方做生意的事
他们没有一点的哀伤，他们只关心挣钱
灵棚里剩下我守着父亲
黄布下的父亲，瘦小枯萎
像一截干树枝
手，脚是树梢
支翘着，似乎一碰就要碎裂
这与灵前的那张照片有巨大反差
父亲还是照片里的父亲吗？年轻，英俊，五官端正，梳着那时流行的分头的父亲
懊恼的你领会隔绝的因果，焦躁的你熏陶你的雅俗，重情的你纵横你的情绪，孤独的你辨识你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