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玩笑话,让芳得了个名头
媒人把我拦在路上,要我一定当场给个确信儿
说他已经给芳说好了
我妈说,芳是个好女子,可惜没念到书
我就读的学校就在电厂的东边,一墙之隔
父亲带着我,报道,交钱,领书,然后被一个年轻的男老师带着找自己的班级和宿舍编号
我住3楼的304号,当我看到这个数字时,目瞪口呆,我忽然觉得我的命运,冥冥之中早有安排(我考试住的旅馆是304号,后来,我参加工作时住的宿舍是403号)
同室的同学陆续到了,陌生的面孔,陌生的口音,还有陌生的装束
我坐在那里,看着父亲为我收拾床铺,我同样感到陌生
这之前,我的吃喝拉撒都是母亲的事情,父亲在我的生活里几乎是个旁观者,是个影子,虚无飘渺
而此刻,父亲正在一个我们都陌生的地方,用着生疏的动作为他的儿子铺垫睡眠
恍惚间,我才知道自己真正走进了城市,一个与我原来的生活极其遥远的圈子
女子什么都不妨依附,唯一不许依附男子;女子什么都不妨不独力,唯一思维不许不独力
我们来到菜市场,乡下的集市散得早,市场上早已空无一人
我们兵分几路,分头去寻找,一个多小时后,我们几路人马都铩羽而归,未见奶奶的踪影
我们知道,奶奶走丢了
在这个大家庭中最沉默的要数蚂蚁了,我曾仔细地跟踪过一群红蚂蚁,它们匆匆地爬过一大片草地,越过荒芜的古道,爬到那边高地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