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了,温度渐低,有人拢起一堆火,胳膊粗的木头交叉搭建,噼啪燃烧
两个堂兄围着烤火,商议过一阵去南方做生意的事
他们没有一点的哀伤,他们只关心挣钱
灵棚里剩下我守着父亲
黄布下的父亲,瘦小枯萎
像一截干树枝
手,脚是树梢
支翘着,似乎一碰就要碎裂
这与灵前的那张照片有巨大反差
父亲还是照片里的父亲吗?年轻,英俊,五官端正,梳着那时流行的分头的父亲
如许的情结从来伴跟着她渡过了大学生存,在大学里,也有不少人追她,但是她都中断了
伙伴都感触是她诉求太高,都恶作剧说再如许留心成剩女,她不过笑笑轻率往日
她感触本人放不下他,还从来忘不了他
就常常自责
其实,母亲是最关心我读书的人,没有母亲的无私,我很难上大学
“哥儿,你牢铭记住!”她极端留心地说
“来日是一月月朔,清晨一睁开眼睛,第一句话就得对我说:‘阿妈,祝贺祝贺!牢记么?你要记着,这是一年的幸运的工作
不许说其余话!说过之后,还得吃一点福橘
”她又拿起那橘子来在我的暂时摇了两摇,“那么,一年到头,顺顺流流……
”
“啪”的一声,响板往桌上一砸,满场叽叽喳喳的谈闲声戛然而止,全场听众激灵一下打起精神
正常情况下,说书人在正式开始说书前,总要先来几段快板或者说些身边事,这些就像正餐之前的点心,让先来的听众垫垫肚子,据说这样可以把在场听众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不至于因等急了起哄,说书人就能有比较充足的时间等因为路远还没赶到的书迷,哔竟,农村人听个书也不容易
等到说书人觉得火候差不多的时候,再次啪地一敲响木,大书开始了:“上回书说到宋军与金军开战,两军主帅岳飞和金兀术在阵前决斗
那金兀术趁岳飞不注意,举起金雀开山大斧,一斧朝岳飞劈去
好个岳飞,真是神勇,在斧快近身之时,一个侧转,躲过斧,顺势朝前一扑,挺枪直刺金兀术面门
金兀术不防岳飞轻易躲过,见枪已到,慌忙后仰,那枪从鼻尖险插而过,吓得金兀术一身冷汗
这时岳飞的第二枪又跟着直逼过来……”说书人说的起劲,听书人听的痴迷,听到精彩处,往往会爆发出几声好来,有时正说到关键处,说书人会突然停下来,放下手中的鼓椎,端起桌上的茶碗慢条斯理地喝上几口,再说几句闲话,惹得众人心痒难熬,一起央求:“先生你快讲吧”,看着众人火急火燎的样子,虚荣心得到满足的说书先生继续往下说……夜深了,说书先生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会留下个扣子:“且听下回分解”,任众人再怎么求,也绝不再开口,众人没辙,只好怏怏地往回走,第二天早早地就又到了书场
这样,一部书往往要说上十天半月,才能放说书先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