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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村里的柳树是最多的,家家房前屋后都不难发现它们的身影
我家大门外便有一棵柳树
现在,树干已经足有碗口粗了
想想几年前,它还不过是父亲随手栽在土里的一截柳枝呢
正应了那句"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阴"
??一不小心踩虚了路边草丛,腰就柳柳地一闪
低头瞧去,裙边早已湿漉漉地洇开了水渍
方才想起抬头望天
天正憋灰了脸,偷偷地笑,笑出星星点点泪滴
但是,当太阳再度升起,在小城的菜市场上,总能发现他的身影
面前,也总是放着一盆活鲜鲜的“大河鱼”
三五条或六七条,不等
但他脸上,却始终游动着明朗朗的微笑,有几分疲惫,也有几分得意──若问他撒了多少回希望的网,又收回了多少次失望,恐怕他自己也未必记得清
然而,他到底网着了鱼,那极稀罕的鱼,正宗的大河鱼
这是一座不起眼的小山包,它被一些营养不良的松树或是杉树,叶色焦黄的杂竹和茅草所覆盖
狼萁和蒺藜长满陡峭的山壁,那是时光的剖切面――最上层的黄土其下的白垩土,砂砾岩、灰质石炭岩、古老的长钾石和锰铁石(紫色岩)
我的目光沿着时间堆积的高度一点点攀升,在石灰岩与白垩土的交界处,大量的甲壳和贝类动物的遗骸或化石静静地埋在那里,已经苍白得如白垩土一样
那种感觉是很沉重的,我细细地回味着每一缕从身边拂过的风,它的味道不再咸腥和湿润,冬天的风让我的嗅觉异常敏锐,它寒冷、宁静、肃穆,淡淡的松脂气味或是狼萁或茅草的枯涩的焦味
死寂的毫无生气的冬天的山地的寒风,让我感觉不出那种温湿、多雨、海水盈盈的古高地之海的具体的线索
只有阳光依然灿烂,天空中看不到一丝云彩,这样的早晨是多么宁静而美好
既是很在意,何苦太领会
所谓这半世爱刻骨,半世爱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