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它当真是熔化在太阳里,未尝不是对一种崇拜的安慰
然而,它真实的情景是后者,最后一次搏击长空,收拢苍茫的翅膀,落下去,落进所有因之震颤因之澎湃因之悲怆的心里
落进来,结束对永恒的迷信
落进来,在最高与最低的两点间完成生命里最大的一段长度
有了这样的连接,甚至它以前所有翱翔的里程都可以不计,甚至它以前所有的梦想、光荣、创伤和骄傲都可以不计
在那艰难的岁月,那些小小的润滑的大麻子籽闪着迷人的光彩,焚烧了咱们本质微漠的蓄意
伟大的跌宕起伏,伟大的喜悦和同情心,不自然的方式
在没有遭受几乎破坏脊柱的压力的情况下,如何获得既不谦虚也不傲慢自大,也不傲慢自大或浮躁的稳定和成熟?人们如何看穿这种多变的生活和无常的世界?
夜,宁静无声
一寰球的宽大,一寰球的暗淡,一寰球的宁静
那些山山川水,花花卉草,都变得停止而蜜意
夜里依稀,依罕见泪光
一份情,难舍难了;一份缘,难聚易散;一份惦记,情深似海
泪眼矇眬,夜里的夜空如许灿烂,夜里的烟花如许灿烂,夜里的渔火如许透明,然而,它们就像被水漫过的风月,在我眼底摇动摇晃,如反照在水中的衰退渔火,和风吹过,起了褶皱的涟漪
乡村的孩子像数自己的生日一样惦念着麦子的成长
不等麦子抽穗,我们捏着它涨鼓鼓的包儿,盘算它几时能绽出润泽的锋芒,让麦浪起伏的波纹变得更缜密、细腻;几时能扬花儿,引得蜜蜂在飘香的青棵间嗡鸣穿梭,流连往返;几时籽儿能满碗儿,成为当夏头一个品尝到新麦味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