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杏子和苹果梨都是苦涩的
不同之处:杏子小,酸,软,不用费大的力气,就可以咬开;那种酸,犹如北方酸枣的酸,甚至有过不及
怀孕的妇女很喜欢,刚刚小指头肚大,就嚷着叫老公摘几个吃(我看到的几乎都吃得津津有味,连一点酸的皱纹都没有泛起)
苹果梨则是坚硬的,看起来,青色的果实,再坚硬的牙齿,再大的力气咬下去,留下的只是一道浅浅的牙印(这种果实似乎有自我保护功能,未成熟之前,决不容易让好吃的人不费力气就将自己消灭在他们的牙齿和肠道之间)
纺线是老婆儿们的主要任务
我奶奶老早就把那个闲了一春一夏的纺车搬到窨子里——窨子,就是在地下凭空挖出的一个地窖,冬暖夏凉,专供纺棉花使
那里已经有许多架老式的纺车蹲在那里待命了
每天晚上,它们就合唱一首单调的歌:“嗡嗡嗡……嗡嗡嗡……”加上老奶奶们低低的说话声,空气变得很静,很静
锭子上的穗子由无到有,从细到粗,渐渐象个饱鼓鼓的桃子,卸下来,重新开始,由无到有,从细到粗……那一盏搁在土墙上刨出的窝儿里的油灯,照着她们的头发一年年由黑变白,皱纹一年年加深,踩着梯子上下地窖的时候腿也开始发抖,多少光阴水一样漫漫流过,打不起一点水花,拧不起一点旋,水面上点点碎金,那是灯影
后来读《红楼梦》,有黛玉教训宝玉说的一段话:“岂不闻一杯为品,二杯即是解渴的蠢物,三杯就是饮牛饮骡的了
……”方才悟出这喝茶原来有着许多讲究,但究竟怎么个讲究法却还是不懂,只是觉得不能够喝的很多罢了
,只有上了年纪的人守在这里,把苦荞从自己手里亲自打发到土地上,又用自己的手亲自收获它们
茶未凉,温度留恋在小桌上,半盏芳香,氤氲了旦夕过往
回顾里,坐着谁人让我心存感动的人,和贯穿咱们爱的桥梁葵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