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串号码,我知道再也不会归属原来的主人了,电话那头再也不是他苍老慈祥的询问或是她哽咽悲伤的诉说,有的只是一片深邃的沉寂
一起办文学社的萍,我们的社长,曾经在6年前的情人节,派遣我和小于去给她爱的人送一盆茶花和信
路很远,下车后还要走一段泥泞不堪的土路
小于抱着沉沉的花盆吭哧吭哧大步往前拱,我一溜小跑才跟得上,走得满头大汗,结果到了那里一紧张,茶花放下信又原样带回来了
萍气得七窍生烟,在电话那头对我怒吼个不停,我掩嘴偷笑,不断唯唯诺诺地认错
现在我多么想再听听她发怒的声音呀
今年清明节,她白发的老母亲带了好几个大纸箱去给她扫墓,纸箱里装着饭菜和她穿过的衣服,绕道叫我去喊萍的女儿一起去,但女孩放学后爬山去了
我把老人送上车,忍不住满眼含泪
听说她的墓地上有不知谁放的诗歌和鲜花
/> 端午节因为在古历的五月五日,所以,这方圆几百里的老老少少都把它叫“五月五”
距离五月五还有近一个月时间,村子里人们就急着操办过节,尤其是那些大婶儿、媳妇儿,一有空闲就站在院门口盼货郎
那时节,公社不设集市,物资都是自上而下统筹分配,虽然商店里的东西要啥有啥,但主要因为忙,加上路途太远,没有哪位大婶儿、媳妇儿愿意跑到几十里以外的地方去买针头线脑之类的
货郎就成了大家心中公认的流动商店
货郎大多是秦安人,脸晒得黑黑的,个子高高的,都四十岁以上的样子
正因为他们最早活跃在商流领域,才使秦安成为如今的全国四大小商品集散地之一
货郎一般三五人结伙出门,要不是亲戚,要不是同一个村了里的乡亲
他们挑着担子,步行几十里路,甚至成百里路,到别的村子了才单独行动
一进村头就喊:“针头线脑纽扣子,丝线颜色糖豆子
啥----都有呢
”“啥”字的音拖得很长,很是中听
刚一喊完,村子里的狗就沸腾了起来
货郎来到村子的中心,挑一块宽展的地方放下担子
这时候,村子里的大婶儿、媳妇儿差不多都知道货郎来了,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计,慌慌张张地赶过去,生怕去迟了买不到可意的东西
我们这些孩子也高兴得直跳,看社火似的,跑过去凑热闹
往往人围得很多,密密匝匝的,我们便发挥个儿小的优势,拼命把头从大人的腿中伸进去
在我们这些孩子的眼中,货郎就象个神通广大的孙悟空
他的两只装着货的大筐子上,放着个蒙着玻璃的小箱子,看上去箱子很小,筐子也不大,但打开箱子,摆开筐子,却应有尽有
各色的纽扣、发卡、头绳,大大小小的缝衣针,五颜六色的丝线,还有汽球、皮球等等,叫人惊叹不已
特别是五颜六色丝线,都是大婶儿、媳妇儿所需要的,她们要用它绣鸳鸯戏水的枕头帮子,绣“吉祥平安”字样的肚兜儿,做装针的针插儿
最重要的是,还要做五月五的香包
这些东西很便宜,几分钱就能买不少东西
也不一定都要钱买,比如,女人的长头发就可以换去你需要的小商品
我记得那种豌豆大小的糖豆儿,有绿的,红的,白的,蓝的各种色,含在口里沙沙的,融化慢,特别甜,一分钱就可以买五粒
我的一个伙伴,她的姐姐用一把头发换完丝线后,货郎还给了她七八粒糖豆儿,他很是得意,把糖豆一会儿噙在嘴里,一会儿又吐出来捏在手里,故意惹我们
我当时心想,我要是有一个长长头发的姐姐该多好
货郎的担子里,还有一种口哨,是将竹管的一端削成马蹄形,再平切一条口子,口子里插上一个稍硬的塑料片,就可以吹响
我在妈妈跟前哭着嚷着要,但无济于事,这些玩艺儿大人根本不可能买给我们
我的哥哥要过一个看了看,还给了货郎,然后拉着我回家了
货郎还没有走出村子,我们弟兄每人口里吹着一个
不一会儿,口哨的做法传遍了村子
货郎担里还有红、绿、黄、蓝、紫等色的粉状颜料
这些东西相对于其它商品来说,稍微贵些,一角钱才能买指甲大的三勺子,货郎说什么也再不多给
妈妈用一角钱买了一包蓝颜料,回来后,在盆子里倒上凉水,把颜料撒进去,很快,一大盆水变成了深蓝色
然后,把从商店扯来的白布泡到里面,过上半天,翻动一下,等泡透了,才捞出来阴干
这些布匹,是给我们做衣服用的
但我似乎没有穿过新衣服,都是大哥二哥穿过后,改小了我才穿
货郎一走,很可能一个月里再不会来,因为他知道,大婶儿、媳妇儿平时需用的,包括五月五需要的东西都已经齐备了
五月五一大早,孩子们都要戴香包,一般是十二生肖,里面是空的,装着香草、雄黄一类的中药材
这些东西都是用货郎卖给的丝线一针一线绣成的,十分精致,据说佩戴上它,可以驱逐邪恶
这一天,大人小孩还要在胳膊腕儿、腿腕儿上绑花线,花线由黄、绿、蓝三色三股拧成,也是用从货郎那儿换来的颜料染成的
据说绑上这些东西,不受山上的蛇之类的毒物伤害
大人们还说,花线要一直绑到古历七月七日这天才能解下来,喜鹊们衔着它,要到天上去搭牛郎、织女相会的五彩桥
我和哥哥为了戴香包、绑花线,晚上觉都没有睡好,盼着快点天明
天刚发亮,我们就从炕上爬了起来,少有的自觉,平时都是妈妈拍着屁股赶起来的
因为我们弟兄多,不可能有绣制精致的香包佩戴,但每人至少能戴三两个,是妈妈亲手用花布片儿缝成的,象蝴蝶一样,我们很是喜欢
花线则奢侈得多,用三色六股合成,粗粗的,花花的,不仅在五月五这天,甚至到古历的七月七日,一直是我们骄傲
已经的一意孤行,此刻的玩火自焚
已经的无话不说,此刻的无言以对
已经的相互和缓,此刻的相互生疏
已经的许诺太美,此刻的流言太真
已经的已经,此刻的此刻
我还会有几何个曾...【观赏全文】
“好,那咱们就做伙伴,心腹伙伴,无话不谈的伙伴
”纯真的雨竹和高涵此时都觉得她们不妨做伙伴,做好伙伴
大年夜夜十九点,龙驹和教师去接从上海返来的女儿,听着女儿好像乞求又略暗昧不清的声响,想着本来话不多的她,一下子变得夸夸其谈起来
一齐上微信聊的都是疫情,说宏病毒的发源分散熏染人头,本地当局大众的反馈
说她有个共事发热干咳,确诊不是肺炎她才确定回顾,即使……就退货
龙驹不敢想谁人即使成真,成果是还好吗?固然,说的最多的,即是交代她提防提防,提防养护,尽管宅在教里,勤洗手多透风,决不许漫不经心
龙驹想着等下瞥见女儿的小圆脸糊着N95的大口罩,露出的那两只澄清见底的眼睛,确定多了一丝沧桑,内心说不出是啥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