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育能力不行,我都没怪你
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要和我离婚,你的心被狗吃了吗?」
我们泡凉回来,曹明连他们还在河边挑水,准备去地里头抢救一些玉米或是蔬菜,天已经大黑了,我们在路上碰头了,他低着头,急急地挑着水,差点撞到我身上
那天晚上很晚了,他来找我,要我帮着找一个电工和维修工,说村里准备在河边安一台水泵
见到他,我着实吓了一跳:他像刚从赤道非洲回来,人黑得几乎让我快认不出来了,而且瘦,他穿着一件背心,趿着拖鞋,肩膀上明显地凸起一块肉,脱着皮
他喝了一口酒,嘴里出来的话就带着酒气,这叫什么年头!还是你们吃工资的好,日头晒不到,大雨淋不着,管它天旱天涝!哪 像我们农民,像这样年头,若是解放前,一定要饿死人的!他喝了两口酒,头就耷拉了下来
他说邻居的一圈羊全死了,热的,屎蛋球塞住肠道拉不出来,生生憋死的,好家伙,那一个个肚子胀得像气球一样,这么热的天,哪敢宰了吃,说不定带着热瘟,传给人可不是玩的
刘修贵家的牛硬是拉水累趴下了,估计也没活头了
再浇水也不挺用,田里的裂缝下子就把水滋下去了,光冒一点烟起来,过了还是白生生的硬土
没有大水泵不行
可要是这么一抽水,地里头的那些东西全加起来还不够电费!我劝他改行,去炸石头,给坑边水泥厂炸矿石,还干个球啊
田就让它旱着吧
他摇了摇头,说这个我也想过了,总不是个办法
后来父亲发现我继续在写作,但他没过多的责备我,只是很是随和地说了那一句老话:孩子,还是功课重要,先把文化课学习好吧
父亲的话很少,他从来不给我讲大道理,但偶尔会来个小幽默,小丫丫,老爸有篇东西正愁没人来改编呢,这下好了,就由你来帮助整吧
稿费三七开,你七我三......却让感受到父亲话语中揶揄的喜悦
可你不怨恨,也不嗔怪,心静若水
月儿圆了的夜晚,是不是应该团圆的夜晚?月儿圆了的夜晚,是不是应该思念的夜晚?月儿圆了的夜晚,是不是有人也会想起我?活着的我,和逝去的你,是不是怀着同样的心愿?时光的阴影里,有谁在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