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地说:“阿文,阿松妈妈实在无力供你们上学了,你还是停学吧!”我含着眼泪,坚定地点了点头,弟弟也非常难过地点点了头
过年时节,在我们乡下,都得去请老人
请老人的仪式很庄重,不准与人说话,不准回头,不准干其他事情
有很多人家请回的是同一个老人,是几家或者更多家庭的共同老人
那一个时间里,让冷漠、孤单的内心再次享受拥抱、相逢的温暖
比如,爷爷总要去村南边请老人,在南边安静地生活着的老人们我没有见过
爷爷请回的老人,是我的老爷爷,太老爷爷,更老的老爷爷,他们也是和爷爷一大家子的老人
就是这几个老人,维系了我们这个村子里孙姓一族的大半,大约有一百多口子
那个时候里,村子里大部分人都知道,我们是多么亲近,我们曾经有同一个老爷爷,我们的父亲、祖父,或者曾祖父曾经在同一口锅里吃饭,在同一屋檐下生活,我们的祖父、曾祖父、或者高祖父,就是同一个人
从精神到身材,逐一托付
甘甜,来自于亲身品味
两个生疏的人,相互贯串,总要有一个恰到好处的来由
咱们管这个,叫作恋情
沉重的夜色包藏着连绵不绝的山峰与峡谷,星群暗淡
这时候,我想起了博乐赫斯
一个盲人,眼睛里满是汹涌澎湃的黑暗,内心里却有一些神灵和鬼怪,举着熊熊火焰,把一个世界燃烧得火星四溅
博尔赫斯的夜晚,让一个庞大的拉丁美洲盛开着鲜花
“在那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谁也没有看到他上岸,谁也没有看到那条竹扎的小划子沉入神圣的沼泽
但是几天后,谁都知道这个沉默寡言的人来自南方,他的家乡是河上游无数村落中的一个,坐落在山那边的蛮荒里,那里的古波斯语还未受到希腊语的影响
”(博尔赫斯:《环形废墟》)一片土地,因为神灵与鬼魂和居住,使得那些岩石上的痕迹,充满了一种无法解读的灵动,印证着羊群漫过草坡的影子
滇西北是一座巨大的博物馆,经以江河、枝叶、虫蛇、鸟羽的形式,使阅读具备了极大的可能
没有文字记载的土地,却让歌谣与行走成为一种行为,打破了那些由车辆和纸张构建而成的呈现,人的心灵真正开放了,在滇西北的夜色里,一些人不由自主地想起一个叫做博尔赫斯的人,孤独地守着一座图书馆和他的内心世界,静静地叙述着,轻微的呼吸声,却能够打动整个世界
我们对现实的普遍绝望是在为上个世纪赎罪
我们的绝望涉及到自身,其实绝望应该是普遍和绝对的
我品尝的,真有替人受过的滋味
怪谁呢?历史,人种,体制,政权……毕竟已经存在了,虽然虚空,但依旧强大,再说也是我们个人无论为力的
时间会矫正它们,如果矫正过后仍然是悲剧,那便是我们的命运
作为热爱艺术的我们,只能如西川所说:“让玫瑰纠正我们的错误
”多么好啊,玫瑰是真实、自然和美的代词,让真实、自然和美来纠正我们的错误,是我们的幸运,只是要看我们有没有这样的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