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让人想起无法遗忘的痛苦,没有人能屏蔽痛苦,我承受着被强行抽离的痛苦,他拥抱着美好和纯真,而他也替我做着不再提及的美梦
因为我还有拥有天真,往事凋零他把心结放在佛的手心上,让我相信世间一切善良都是美好的希望
还有一种叫小叶朴的树,据说在鲁西南也算得上是稀有树种
当地人称其为“疙瘩树”
因为此树吐叶之时,叶针上会有一串串的疙瘩,好像是糖葫芦似的――这话自然是导游说的了
我说你说得怪好,可惜我现在看不到
你来一次就想全部知道腊山的奇妙吗?那有这么便宜的事,导游说
此人很是能说会道
歌声继续流淌
思绪变得复杂
突然想起一位长者曾用复杂而暧昧的口吻对我说,当年的传教士们,是背着鼓鼓囊囊的行囊,攀着悬崖、渡过溜索,来到这不毛之地的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身上体现出的吃苦和献身精神令人难以置信
某些传教士也给怒江带来了某些文明,比如医药和文字——傈僳文就是传教士用正、反、颠倒的大写拉丁文字母创造的
他是一个基督徒,他的话自然有他看问题的角度
可是我后来却从资料中阅读到,这些传教士们自以为在播下文明的同时,也亲手播下了仇恨的种子
怒江曾发生过几次驱逐传教士的事件,仓皇逃走的传教士在逃跑途中被傈僳族蘸着毒液的弓弩射死,在过溜索时被追来的傈僳人砍断溜索落江而死——他们所犯下的最大错误之一,也许就在于想用强制性的手段急功近利地用一种文化取代另一种文化,用一种声音扼杀另一种声音
现在,他已经步入老境
我几乎记不起他年轻时的样子了,好象就是现在的样子吧,只是失去了那时的精神
他也不再威严,每次回家在村口遇见他,他与我打招呼都是很亲切的样子
我离开村小学也将近二十年了,他离开村小学好象比我还要早
大约是我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他向队上提额外的条件,队上没有答应他,后来情况闹得有些僵,他就不再去村小学了
这样,那男生就走了
当他走了几步回过头去的时候,看到许朝晖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父亲,手指抠住残壁,牙齿死死地咬着嘴唇,泪水泼也似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