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爱情是平等的吗?可能,谁爱得深,谁就痛得切
要是姥姥活着,早早就靠着场院的麦草垛等我们了
舅母搭在炉子上的壶,窖里的水顶得壶盖啪嗒啪嗒响
姥姥坐在相框里的向日葵下面,亮亮的太阳照着她的满脸笑纹
捧着相框,擦擦姥姥的脸,姥姥最爱干净
院里的花瓣儿静悄悄一片片往下落,姥姥活着时拣了花瓣儿泡水给我们洗脸,说女娃娃用杏花水洗出的脸蛋儿像杏花一样好看
美好的爱情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结束了
“许多人间悲剧,都是人祸
虽然报道说那撞人司机很后悔,但读者是无法原谅他的
在当今中国,开小车一族,或小车主人,显然是富起来的一群人
在中国,首先富起来的人,大体是属于资本原始积累时期的畸型儿......”
祖生的新家是一幢二间二层的小砖楼,宽敞而明亮
没有了朝夕相伴的泥香,祖生住着总觉得别扭,总觉得没有原先泥墙屋来得自在舒坦
一抬头,雪白的墙壁就会撞得他眼睛冷冷的,生生的疼
他住在小砖楼里,总的小心翼翼,惟恐自己会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伤害,最让他苦恼的是,他无处安置他的那些“宝贝”:锄头,耙子,铧犁,风车,打稻桶,水车
这些“宝贝”在原来的泥墙屋里,各居一隅,各有各的位置
现在,泥墙屋没有了,木柱子木梁子没有了,他就连自己穿的蓑衣,戴的竹笠也无处挂放了
所有的农具只能乱堆成堆
它们拥挤着,争吵着,烦着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