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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是农闲时节
狗子叔不愿闲着,带阿青阿莲兄妹给责任山松土
做了一阵后,狗子叔嫌穿着大棉袄笨重,轮不开锄头
索兴脱了大棉袄,甩开膀子挖了起来
阿青看着身板硬朗、做事干净利落有力的狗子叔,脑子就转开了
“田就那么几丘,山就这么两块,实在再不得三四个人围着它转
除了双抢的时候,平常有阿爸阿妈两个人尽够了
我们两个还是要想想别的路子”
阿莲的脑筋也不慢,她接过阿青的话碴,就说了她的想法
“我们都去学一门手艺吧
你去学烧窑,学会后就自己开一个红砖厂子
我去学理发,学会了,也自己开一间理发店”
想起那一次送读,我便浑身都是力气
绿光飞来飞去
它们翱翔着,一起一起苍翠的抛物线
绿光飞得很慢,犹如在幽然地抽泣
遽然又赶快了,聚在一道;又散开了,犹如又笑了,笑得那么轻
绿光犬牙交错,织成了部分疏网:遽然又飞向高处,落下来,像一起减慢了的飞泉
绿光在聚集,在攀谈
尔等谈什么?……
/>我不好酒
红酒,白酒,洋酒,啤酒,在男人们谈论酒的时侯,我经常会大叫起来:黄酒!说这话的时侯,我有一种“茴香豆有几种写法”的得意,虽然家里的加饭酒只是我用来烧红烧肉的,虽然我没有拿眼睛斜眄着他们,但我心里总有那么种复杂的优越感:知不知道除了这些胡乱倒进大小玻璃杯里狼吞虎咽着就完了的东西,还有一种黄酒,是要用锡壶温热了,浅浅斟来喝下
自出故乡,我少见人说及饮及黄酒
少年时,我以为世上只有一种酒,它叫老酒
是越中人家个个从小皆饮的
从城镇到乡村,家家皆备一只锡壶
打造不甚精美,色作青灰,拎在手里沉甸甸的,壶身镂刻花纹,可以用很多年
酒没有什么等次好劣之分,有客人来了,或者逢年过节时,主妇用一个锡壶放到煤炉上去烧开了,或者用小一些的茶壶也可以,再或者连壶放到滚热水里烫着,总之弄到它滚烫便好
有配套的小酒盅,大概一两见深,常见的是白底蓝花的瓷盅,各人面前放上一盅,慢慢喝着
黄酒虽温热,饮后性烈,断不能一口饮尽,也从未见人这样狂饮过
往往是,菜可以凉了,一壶酒温了又温,能“吃”上几个时辰
越中人家不叫饮酒,叫“吃酒”
吃到一桌子的菜都没有了,酒也就吃完了
作为副产品,春冬季节,人家厨房里皆备有一缸糟肉
可以吃到元宵开外,从鸡鸭到鱼到猪,无所不糟
弃之无用的糟粕,在越中厨房中延续了很多年的生命
也在越中人家的饭桌上就着酒被吃下去
越中人家个个自小饮酒,这是我至今不解的一奇
平时待客,小孩子面前不会有酒盅的
但是过年时,不分老幼,也不分能饮与否,各人面前一律有酒盅一只,只不过依着酒量有深浅而已
我是女流,又是小孩子,量便降了又降,每回饮的都是盅底
这也不知道是几时开始饮的了
也不知为何有这规矩
每年这么饮去,多少年来,总是积累了一些酒胆,起码见酒我不会晕厥
这样的后遗症是,我打小起,以为人人都须在过年时饮老酒,及稍长时看书,三杯两盏淡酒也好,东篱把酒也好,煮酒论英雄也好,以及屈原误递给婵娟暖身的那杯酒,我都一律认为是老酒
及至再稍长些,知道绍兴老酒最为有名,有极雅的名字,叫花雕,十八年酿成状元红,十八年藏为女儿红,此二者,皆越中人家最盛之事,十八年,从头算起,可谓漫漫,回首望去,不过匆匆,对饮者来说,却是一掠眼,已入肠中,是悲是喜,都无从说起
关于花雕,找到这样一段解释:花雕酒为绍兴旧俗娶媳用作礼物的酒品,酒潭较一般为大,酒身及封泥均绘花敷彩,有若花雕,故称「花雕」
曾记否,几何旧事,绿柳花间私订盟份;念温暖,故乡夜游,月下花前敬仰与共;记旧梦,友爱早化烟云逝去;叹分飞,鸾凤有恨,此后衰老死亡不相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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