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儿时,雨来前,父亲总是喜欢蹲在门槛上,远处的天边渐渐笼起一层乌云,象是父亲黝黑的脸
院子里,母亲敞着怀,手里拿着笤帚,往窝里赶着鸡鸭
迅顷的工夫,乌云快漫到了房檐,母亲拿几块砖头把鸡窝门堵好,嚷着门槛上的父亲:快把窗户关了,莫起了风,把玻璃打碎
父亲抬头看看天,直到闻到了空气中湿漉漉的味道,才把手中的烟卷一掐,起来忙活
宁静的云悬挂在天上,好像从古至今一向如此
当一位少女成为少妇,接着,又在岁月的驱逐下衰老,是多么残忍的事呀!日子依旧推着独轮车忙着赶路,这似乎和云彩无关
然而,发生在某时某刻天空的一朵云彩,永久地定影在我的脑海中
尽管岁月穿透了许多纷乱厚重的屏障,依然保持着当初宁静的模样
或许是内心固执地认同,可那种形态和颜色却是最美的、无可替代的
但是,它究竟能被岁月砥砺多久?十年或二十年,当我从一个少年瞬间蜕变成青年,这种蜕变还将可怕地持续下去,我敢、我能把我认为美好的事物永久地延续下去吗?就像今天美丽的少女走向明天,她其实是在涉一条不能回头的河
最初的曾炫亮我脑海与心灵的云彩,终究会散开了;被比之更强大的力量冲淡了,消弭了;会渐渐失去其原有的色泽,如同一张陈旧的相片,坚持着无法坚持的颜色
仅仅是坚持了?在这种近似于消极的格调里,却又有着一种向上的东西从骨头里升起
凝视内心,一遍遍询问那些被时光遗忘的事物,获得了许多沉默的答案
答案里有着一群背对着我的人
这群没有面孔,更没有表情的一群人,使我感觉到自己对人世有着一种可怕的陌生
我仅仅是我吗?纯粹的我、单纯而绝对的我吗?没有被外界接纳或溶入,始终处于游离人群的个体吗?
生活总是有点畏强欺弱,如果你内心脆弱,就会遭遇生活的打压,如果你拥有一颗强大的内心,运气会围绕着你,生活会眷顾你
奶奶最终没能实现她的夙愿——死在本属于她的那间老房里
送葬的人群中,穿着最肥大的孝服、哭得最响时间最长的,是四婶
四婶的眼皮都哭肿了
旁边看丧的人群感动了:啧啧啧,看人家四儿媳妇,多孝顺呀!
实际上,一个人还活着,这与高级官员和金钱的美丽无关
我们追求的是更多的内在需求
一颗浮躁的心会使我们精疲力尽
饱满的心,浓浓的茶和清淡的米饭也将咀嚼一天的甜蜜
最后,我们将来到这里建立自己的理想和目标,然后以坚定的心态实现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