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际的黑暗,墨泼一般;墨的光泽泛出的一点光亮,指引眼睛的方向
穿越时空的浓荫之下,称作史皇,长着四只眼睛的黄帝的史官苍颉,在地上写写画画,据说他能洞察世间纤毫,善于穷究天地星辰的变化,考察山川水流多姿多变之形态,鸟兽植物生长之习性,他的挚友,黄帝的近臣,聪慧过人的沮诵与他席地而坐,他们热烈地讨论着什么
一群麻雀在街道的树上聒噪着,它们是这个城市里最后的隐士,不食人间烟火似的,在陈旧的屋顶上徘徊,从一边的电线上飞到另一边,停在门当上窃窃私语,然后在“飘柔”广告灯箱的美女脸上拉一泡屎,或者,它们妒忌她如玉的脸庞,想让她的脸上长出许多难看的“雀斑”
一些老人――男人和女人,光从形象上几乎已经接近于雷同和模糊,男的和女的,全是浑圆的一身肉,松驰地被地心力向下牵引着,老人们一身白色纯棉老头衫,女人们是碎花的无袖套头小褂,头发蓬乱着,下边是一条大裤衩,男的是蓝黑色的,女的是红的或花的,全是洗了无数遍的旧裤衩,他们三五成堆地扎在一起,旁边挂着一只鸟笼子,手里或执着把大蒲扇,或擎着把紫砂壶,自个儿不时啜上一口,另外几个在下棋,一块大木板棋枰上,把棋摔得啪啪响
女人们也扎堆,她们面庞浮肿,青黄的脸色,花白的鬓绺随意地垂向额前,臂膀的肥肉一颤一抖,还有腮帮子、胸脯、肚皮腩
她们的臂弯里不是抱着个小孩子,就是挎着大篮子,东扯一搭西扯一搭地聊着,嗡声嗡气,嗓门粗直得像人力三轮车揿出的动静
也有年轻的男人和女人打她们身边走过去,三轮车夫踩着黄包车当啷当啷地驰过去,街道上有些小坑凹,修修补补的痕迹到处都是,小坎小坑蹦得过往的车摇摇晃晃
街上还有一些旧店铺,旧门帘,理发铺、洗头屋、泡脚屋、门口坐着一些涂脂抹粉的妖艳女郎,可疑地打量着每一个路过的行人,并且朝打量她们的人做着种种暧昧的动作
几家小吃铺门口摆着一溜大煤炉子,架着大蒸屉,呼呼地冒着热气,里头的小伙计正使劲地用木棰子梆梆梆地打着肉馅
VCD片屋、小书店、游戏机室,网吧……密集地罗列
星巴克咖啡屋在街道的最中央处,门口两只铁艺路灯,法式的门帘、花体的外文装饰、常春藤和悠扬的爵士乐
门口进进出出的全是年轻人、情侣、两口子或是伙伴
榕荫底下,星巴克的咖啡味四下飘溢
年轻人的脸上是新潮的,身上乃至于血管里流的全是时尚的元素
她(他)们脸如花开,白皙、鲜嫩,“毒药”香水的味道在数米之外依然浓郁
我想到街角拐弯处那株大榕树,苍老矣,旁边又长出新嫩的枝来,这就是星巴克和它的年轻顾客们
街区外的时尚如潮水般漫过来,淹没这里只是迟早的事情
这或许算是一抹脂粉吧,在一张布满皱纹的脸上,留一抹脂粉色,也足以让她闪烁出一种光芒来,像夕阳掠过的天空,它让我眼前为之一亮
随着岁月流逝,老公已经逐步迈向成熟,醉酒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当然这一部分也得归功于社会风气的好转,为工作一起吃饭的机会已经不多
即使吃了,大家已经很少再闹
汀桥国学在培植了三届初级中学结业生后实行了本人的工作
七五年与毛铺国学兼并更名为毛铺高级中学
我的班主任陈教授又变成了毛铺高级中学的主干教授,连接无怨无悔无怨地耕作在大山深处,把芳华献给山国、献给培养工作,在三尺讲坛上抄写着宏大的人生,为国度送出一批批学子,深受山里人保护
还清楚的记得我刚刚分进学校时,一卷行李和着一身臭汗,气没喘通,总务领导就来说:“小吴,学校没房子给新分来的住,委屈你下,你去烟站住!”我才来就要委屈,这委屈的日子还要过多久?心里憋屈,但没敢说出口,因为毛主席说过,干革命工作不能挑肥拣瘦,年轻人不去住,难道叫那些老教师住?但烟站在哪?刚要问总务主任却见他已经走远了
大声问,他远远地回答,出校门一直往下400米左右,见到右边的铁大门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