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路,现在叫北环路,算是市区里面的一条交通干道
以前——大概十年或者二十年以前——它还是个“黑户”,没有正式的名字,像是被遗弃的野孩子,没人照管,吃喝拉撒全由着性子,白天黑夜四处疯跑,也没个像样的衣服,什么时候都是片片扇扇的
即使这般模样,泾渭倒是分明得很
路南,一排老城墙掉着管家独有的难看的脸子,护着小城的边缘,从豁口出朝里一望,也不过一些灰头土脸的土坯房子,和几根傻呆呆的电线杆子,比外面也好不到哪里去
过了马路,再经过一条臭水沟,就是村庄,繁茂和凋敝分明着田园的四季,一簇树荫下面,陈年的玉米秆和梭梭柴围绕着远远近近的院落
女人把殡葬车掉转了头,好让另一辆轻型卡车往后倒,接近那一排尸体
女人下车了
她个子很高,跳车动作轻捷如燕,一看即知是个训练有素的人
她烫了头发,还涂了唇膏
她肤白,脸如满月,很美,但我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她快步走到殡葬专用车后,动作夸张地打开后厢,从里面抽出一沓白色塑料袋
她把一个塑料袋铺在地上,麻利地拉开拉链
那不是我们常见的塑料袋,不透明,厚而结实
她拉拉手套,走近最北面的一具尸体,就是老陈那个
我想,老陈是体育教师,身体结实,至少有160斤,看她一个人怎么把老陈弄到里面?我还没有想完,那个女人就弯下了腰,她没有抓他的头,而是抓住了他的双脚
她应该让开轻卡的司机过来帮忙,但她没有,她就那样抓住他的两脚拖了过去
她像拖一个麻包一样弓着身子往后倒着前进……尸体脸朝下,面部磨着地,她一点也不费劲就把他拉进了塑料袋
放进之后,又迅速拉上拉链
这时候,她才抬头招呼那个男司机
他们一人抓住塑料袋的一头,抬起,并让它荡悠起来,荡到一定高度,“扑通”一声,尸体砸到了小卡车的厢底上……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河水你告诉我,是否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伊人?它或许是一个具体的人,或许是一种境界;或许由于山隔水阻,人事烦扰,聚散两依依;或许近在咫尺,但心与心无法沟通而咫尺天涯
总之是无法企及,无法达到
明白了这一点,我不再祈求完美了
美的感觉,美的境界,只有与大自然分享,与河分享
在它身边,你可以尽情地放散你的个性,培养你的灵性
人间的繁缛、琐屑、卑小都悄然离去,你又回到了原来的自己,欢乐,向往,昂扬,精力充沛
4、妞:爸爸,猪打咕嘟吗?伦:猪不打咕嘟,爸爸也不打咕嘟
妞:猪打咕嘟!伦:乖,猪不打咕嘟
妞:(顽强地)打!!!
??忽然就抄起书来蒙蒙脸,又将书哗啦扔在地上
尔后愣一愣,跺跺脚,一裙子撒在了草中央